美术欣赏来年的树

美术欣赏来年的树，树是幸运的。有来年便有了过往，根系相恋落叶生花。地里钻出来的草木开始或者后来大多对称，长高的叫“树”，密了后称林。拆字“权”则手杖也不错，“木对”则对称、中轴，不偏不倚老早就荫泽百姓，是个好东西。

对于树木，不很了解。专家说：十年树木，百年树人。这可是一个不短的时间，好些年前有速成林，大多数是城里人发明也栽种在他们那儿，乡下不用。

禾木溪水旁的白桦林，浑身睁着眼睛长着胡须到真是西北角的大汉。记得过去曾用它薄薄的表皮当纸写“江面上的白帆点点，有的摇摇晃晃，有的平稳而航，只因载重不同。朋友，你呢？”当做毕业赠言。

说来也是，南疆没有白桦林，北疆不见圆冠榆。一方水土养一方人，而树则不同，有性格。“白杨礼赞”说是那穿天杨，挺拔不四处招摇，也断没有吱吱歪歪。艾青生活在北疆兵团，照理应该是写成片白桦林的，可他不。当然，矛盾也好像有陕北白杨之颂，沈雁冰即是先生也为同志。白杨树好看长的也快，像是放大尺寸的青葱，南方的木匠不大用它。

有树的地方一定有水，有水但不一定有树，有水也有树一定就是好地方。南疆的白杨没有什么赞美的诗篇流传，它太普通于每天每个家庭的生活之中，无处不在的重要却常常被忽略。永恒有好几种：瞬间、长久、永续……还有南疆的白杨。都说胡杨有三千年的续活，可除了当烧火做饭的柴，便没它用了，费了时光也累了诗人。

年久的古树，乡村里的老人都能讲出有关它七七八八的故事。树怪、树精和吃树皮以及种子的事儿，基本不谈论树人问题。到现在也不明白：树干越来越粗会不会连成一片成了木墙时，那该怎么回家？多虑必然多余。

每年东西南北总有个地方山林着火，灭也白灭。水火无情是它自个的事儿，憋了总要泄出去。树木往往是看得见摸得着认知最确定的，消息树。

被人知道的树都被利用了，乔灌木也算上。有一天，在无人区的军事禁地看到了不知名的树，十分自在。树不知名为珍奇，人不知名则枉活，这话说的。

听到过落叶声响，更多的是被狂风吹起打在墙上的啪唧，现在它们不论怎样都悄悄不出声了。有了足够长的时间，耳朵也不怎么听话了，基本上都是感知和场景的逻辑判定，老少无关。树木和树人是两码事。树木是修剪维护更好地由它任性自在，被看起来舒展并好用；树人是为了遵守秩序，里外都得修身养性，一个公共的重塑。树不为己，便无它，落个随性；人不为己，天地灭，成就功名……

小时候把发绿的都叫草，再高一点都叫树，唯独档间的不识灌木。原本很自然的都不知逍遥哪里去了。那一年路口那棵老槐树的大枝子被湿雪压折了———那可是在马上到来的春天！十年树木，有高大有矮小，还有许多难以断代的枯木，各尽所能树木十年。

岁月不静，落叶无声。来年长着新绿摆着枝条浑身落着太阳的树，让土地穿上了斑马的衣裳，牛羊在林子里边吃边追着肥，只有去年的落叶黑着脸静静地躺着……

十年育的了树，百年却树不了人。

刘谞写画于2019年12月8日天安名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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