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岁姚牧云:冬日(小小说)-作文日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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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:作者:姚牧云 年龄:14学校:江西省上饶市第六中学初三(五)班
十二月开始了,我突然发现我穿上了棉袄,用小林子的话说就是:冬日在我们模模糊糊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堤溜而来了。
小林子有时候就是这样,动不动就用满不在乎的笑容说上一些让人感觉跟针一样尖锐的话,弄得大家感觉她就像一个哲人似得。对于我们来说,这个冬日确实是在我们模模糊糊之中来临的。
我们是站在十一月的尾巴上来进行那场考试的。小林子常说这个十一月是一个恶梦,而我们始终都末能从这个恶梦中醒来。在这个恶梦将要结束时,它还忍不住将另一个恶梦交给十二月。这可恶的十一月啊!
十一月底,数学和英语的竞赛选拔。
小林子的英语不错,她报名参加英语,说得更准确一点就是,英语老师帮她报了名。我们都能看得出小林子实在不愿去考。
我和媛理所当然的参加了两样,丁老师早就定好了人选。我,媛早就挂了名。
回家的时候,媛和小林子说不准备告诉爸妈。而我说,如果不说被发现了更可怜,还是老实一点吧!刹那,周围很静,她们俩谁也没有再说话。身后昏黄的路灯映着她们的脸,忧郁而苍白。
回到家后,我告诉了爸妈。他们早就问我了,你们初二到底要不要搞奥赛班啊!因为,我表弟的学校选拔考试在一两个月前就结束了。而我们,始终没得到通知。
那天晚上,我妈跟我爸说了很多。我没有听清,好像是说如果和期中考试的成绩一样我是进不了奥赛班的。
我很郁闷,期中考试是发挥失常嘛!哪有次次一样的。
第二天,我问了丁老师,知道每门全年级选前四十名。而我期中考试的成绩是全年级第十二名,我心里有了一点底。
我告诉了妈妈,而妈妈说,有些人单科很好的,前四十名还是不太保证。我笑着说,不会的,不会的。实际上我心里又没底了,而我这些只是为了宽他*的心。
晚上,我把以前做过的难题全翻了出来一道道去看,一直看到我想睡觉为止。
这几天的副课我都没有太听,原因是我和尹瑶都在做《点拔》。
后来,我看见媛在做《卷王》。于是,我把以前的《卷王》又翻了出来看了一遍。厚厚一本,都可以用来做凶器。
语文早读的时候,我在背英语的短语。小林子依旧我行我素,她说我和媛疯了。下课时,当我和媛奋笔疾书时,她在跟老公聊天。
老公是我们中最轻松的了,她英语每次都考到50多分,有一次更登峰造极,120分的试卷她考了28分,用我们的话说,老公的英语永远是扶不起的阿斗。而老公说那是她异常爱国。她说这句话时,我和媛,小林子都会拿起手中的书打她,因为她说的这句话感觉上就像是骂我们三个是卖国贼一样。
其实老公数学不错,120的试卷她可以考到100多分。有时候也会110多分都考出来。但她总是很不在乎的样子。可能这就是丁老师不让她参加的原因。
总的一句话,就是这场选拔赛跟老公一点关系都没有。所以可以毫无顾及地大笑,大闹。
再后来,考试开始了。
考试前一个晚上,我跟媛说我们俩如果考不到就一同去跳黄浦江。媛说,她没有那么多钱去上海。我说,那就委曲一下,跳信江河吧!正当媛哈哈大笑时,媛的家到了。
我一个人回家,从媛家那条巷子经过,就是我家,我看见路灯把小巷子照得亮亮的。而我一个人走在巷子口,淡淡的茸茸的光芒在我身边流敞,就像电影里的特定镜头。
在10点多钟,我快睡着的时候,小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。
小猪是我们班的一个男生。脑子特好,就是特疯,不用功。但数学英语还是过得去,英语跟媛差不多,数学就跟老公差不多,也许还会更好一些。
我们四个女孩子最喜欢欺负小猪。小猪长得比较像女孩子,又比我们小,我们就威逼他叫我们姐姐。当他叫我们姐姐的时候,我们就很没道德地说:妹妹乖。而小猪总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小猪告诉我两门课中,如果一门都没考到他就完蛋了,而我对小猪说,如果两门中我有一门没考到我就死了。后来,我问小猪,他那天晚上为什么打电话给我,小猪说,他是为了证明还有人比他更倒霉。
我突然想起小林子,如果她没有考到,用她的话说,就是她也没有好下场。我知道她是说她妈妈,我也觉得她妈妈比较恐怖。那天家长会,她妈妈那张脸冷得都可以结出冰来。而平时笑嘻嘻且话多的小林子见到她妈一句话都没敢说,拿了钥匙就回家了。在回家的路上,小林子就哭了起来。她像水晶般的泪珠总让我难以忘怀。
就在我想得非常混的时候,我稀里糊涂地睡着了。
第二天的考试,我们几个都考得非常混沌,就像被剪断的记忆一样,回家的时候,我和媛对数学的答案,我看见媛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。紧紧地咬着嘴唇,不说一句话。
星期一,数学的结果揭晓了,我进了,而媛,小猪都没有进,我看得出,媛的脸色不太好看。而小猪没什么反应,小林子依旧跟老公嘻嘻哈哈。
星期三,英语的结果也出来了,我又进了,而媛,小猪,小林子都没有进,很戏剧性的是,小林子是四十一名。那一天,大家都没有说太多话。我看的出,她们的眼底是抹不掉的苍白。
下午的时候,丁老师把小猪的妈妈叫来了,我们看见小猪的脸白得跟水母一样。他很久都没有笑,没有说一句话。
星期四早晨,我看见小猪的脸上青了一块。小猪告诉我,他爸爸昨天晚上扇了他两巴掌。我当时想,他爸爸手劲怎么这么大。
我问小林子她没怎么吧?小林子说她没怎么。因为她妈妈昨天不在家,出差去了。可是她告诉我,她给她妈打电话说她四十一名时,她妈马上就挂了,估计没弄明白,或是接受不了打击。然而一分钟后,她妈又打回来了,说,回来再收拾你。我看见小林子的眼里隐隐闪着泪光,我就和小林子说小猪的脸,结果小林子没有作声。我问她怎么了,她说,说不定她妈也会扇她两个巴掌。半晌,我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。四周的梧桐树在狂落叶子,飘飘洒洒,我们走在叶子上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媛的父母是比较仁慈的,没说她什么。但我知道,光老师就够她受了。英语老师,数学老师,连语文老师都说了她。语文老师说柳媛媛竟都没有考到。回头的时候,我看到媛看着桌子发呆。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,无比无奈地缠在一起。
中午回家的时候,小林子说她妈妈中午回来,她仍夸张地笑着和我们说拜拜,可是在我听来,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感觉。在她转身时,她单薄的身影让我有种想掉眼泪的感觉。
下午的体育课,我们在一起聊天。小林子问我,你说我们可怜吗?我们没说话,小林子接着说,我妈中午一回来,不,应该是开门就给了我一巴掌。我们沉默了,看着自己面前的矿泉水发呆。瓶子里是一圈圈的涟漪。
星期六,我们去义务扫地。一路上,我们还是嘻嘻哈哈笑声不断。扫完后,我叫媛她们和我一起去买奥赛书,结果书店卖完了。回来时,看见“菲玛诗”开了一个皂吧,说要买块肥皂送媛。我们这才发现,原来不久后就是媛的生日。满眼是好看的肥皂,淡淡的香气却让我们哀伤不已。
到家后,我看到我妈妈帮我买的手套。粉色的,毛茸茸的,摸上去很舒服,很暖和,当我戴上它们时才恍然发现:原来冬天早就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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