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岁王尚:精明的舅父(作文)-作文日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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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:作者:王尚性别: 男 年龄:10学校:河南周口市七一路一小年级:小五
前天接到我的老同学、现任县日报社副主编胡军的电话,委实使我很为难:他委托我采访一下我的舅父王精明。县报社有那么多专职和兼职记者,各乡镇还有通讯员,怎么会找到我这个语文教师呢?
事情是这样的,周庄是我镇有名的蔬菜村,大多数村民靠长蔬菜建起了楼房。但最近几年,我舅父、村长王精明在发家致富的路上走得特快。他家买了几辆大卡车,专搞蔬菜贩运,生易红火,人所莫及。
王精明喜欢一花独放,而不是百花齐放。村民们向他询问致富的秘诀,他总是守口如瓶,模仿他也总是以失败告终。他家大卡车装的蔬菜运到大城市很好销,其他人学他也把蔬菜运去,可就是不行:要么价钱卖不上去,要么无人问津,白白烂掉。
县日报社、县电视台的记者多次冲着他这个发家致富的典型去采访,试图把他成功的经验加以推广,但每当问到他致富的秘诀时,他就大放烟幕弹,一会儿说是实践了“三个代表”的结果,一会儿说是多亏了祖宗亡人的保佑,一会儿又说是每天烧香敬菩萨得到的回报……总之,没一句真话。
胡军真给我出了一道难题:这王精明虽说是我的娘舅,但其为人恰如其名,贼精明。我爸妈健在时,那时是计划经济时代,他三天两头往我家跑,因为我爸是供销社主任,我妈是国营商店会计,他到我家来不仅能白吃白喝,还能买到紧俏商品;后来我爸妈在一场交通事故中双双去世,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他家又越来越富,而做外甥的我,作为一个穷教师,靠工资只能勉强度日,他就很少登门了。当然,我也是“人穷志不穷,浩气贯长虹”,很少到他家去。
这胡军,竟硬把这个任务交给我,这不是强人所难吗?我那精明的舅父会把发财的秘诀告诉一个穷外甥吗?
我一边在家里烦躁地走来走去,一边考虑怎么办。当我看到香几上的几瓶“五加白”酒时,眼前亮起了一线希望。
那酒是一个学生家长送的。作为班主任的我还是比较清廉的,基本恪守“送礼不要,请客不到”的原则。但那天我老婆一人在家,一不留神那人把四瓶酒放下就一溜烟跑了。我问她,她说只知道是个学生家长,不知道姓甚名谁。你看,如今一个小小的班主任也受贿,贪官污吏多如牛毛真是不足为怪了。
舅父是远近闻名的“酒鬼”,据我以前的经验,他三杯酒下了肚,一般是无话不谈的,以前喝多了曾把他利用生产队长的职权嫖女人的事告诉我爸。如果他现在还是如此,我以酒套话,说不定能成。
昨天是星期六,下午我带了那四瓶酒,骑上自行车去周庄。舅母一人在家,她说舅父带了几辆卡车出去收蔬菜了,要到傍晚才能回来。跟舅父不同,舅母一向是挺热情好客的,给我沏了茶,拿了瓜籽,让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接着忙着杀鸡宰鹅的,准备晚饭。
傍晚,舅父押了几辆满载而归的卡车回来了。见了我很是惊诧,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儿,因为我一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。我只说是周末抽空来看看他们。当舅母说“昱儿还带了酒来了”,舅父眯着眼笑着说:“昱儿啊,来玩玩就好,还带什么东西干啥?咱们两家虽说住得不远,你呢,一天到晚忙着备课、教学,我呢,也是穷忙,如今走动少了。今天你来了正好,咱们好好弄两杯!”
这时大院里有人正把车上的各种蔬菜卸下来,我想,干嘛要这么做呢?明早直接开往城市去不是省事得多吗?我问舅父为什么这样搞,他笑着说:“外行了吧?蔬菜闷在车上会发黄的,卸下来洒洒水,明天早晨装车运走,到了城市里才鲜嫩。”我觉得有理,不再问了。
天黑了,堂屋里鸡鸭鱼肉摆了一桌子,舅母还在厨房忙菜,我、舅父和他家的帮工、司机等围坐在桌旁。为了更好的联络感情,我坚持要用我带去的“五加白”,舅父同意了。斟过酒,我们就大吃大喝起来。酒到半酣,我没忘了主题,问舅父:“舅舅这几年搞得真不错,肯定积累了不少发家致富的经验吧?”
“哎呀!哪有什么经验,瞎鼓捣呗!”
“这贩运蔬菜有诀窍吧?”
舅父眨巴了几下眼睛,瞅了我一眼,说:“有啥子诀窍?全靠运气呗!”
“可其他村民的运气为什么没这么好呢?”
舅父没回答。
我又变着法儿问了几回,都是水里捞月——一场空。
舅父开始一个劲地向我劝酒,又急匆匆地跑到厨房去,像是要嘱咐舅母什么事。
我正好内急,问厕所在哪里,一个帮工把我领到堂屋的后面,帮我开了通向后院的门,又帮我开了灯。我方便完,看到后院偌大一块田里有些异样,好象有些什么小东西在蠕动,难道是我酒喝多了,眼发花了?我把眼睛凑近看,大吃一惊,满田的青菜全生了虫子,几乎象是养的蚕。我疑惑了一阵子,后来一想,得出的结论是:因为舅父现在把主要精力用在贩运蔬菜上,而对自家田里的蔬菜就疏于管理了。
突然,前面堂屋里传来舅父吓人的吼声:“谁把后院门开了让人进去的?”
“他……他是你外甥,所……所以……”是那个帮工辩解的声音。
后院的灯突然熄灭了。
“昱儿!”黑暗中传来舅父的声音,“哎呀,这灯又坏了!伢儿,你在这儿干什么?这儿太脏了,快走吧!”舅父急步上来搀住我的手,把我引出后院。
“砰!”的一声,门随即关上了。
这时我想:“那虫可能有文章,不象我想的那么简单!”
回到席间,舅父竟发动在座的人搞车轮战,轮流向我敬酒,这更加剧了我的疑心。
别看我是个文弱书生,在酒桌上应付还是学会了几招。在热烈的敬酒过程中,我的手帕、我的茶杯、我的餐巾纸等都成了我舞弊的工具。
我假装醉眼朦胧、口齿不清、脚步不稳,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。舅父审视了我一会儿,没看出什么破绽,就安排人把我领去洗漱、休息。我一躺下就打起鼾来,其实我清醒得很。
“老板,开始做菜吗?”一个帮工的声音。
“慢!”这是舅父威严的声音。
“不是刚刚吃过晚饭,又做什么菜?”我先是纳闷,又一想,估计他们指的是装运的蔬菜。
“吱——”我的房门开了。
“昱儿——,昱儿——”是舅父的声音。
我继续一个劲地打鼾,房门关了。
不一会儿,院里就传来“咔嚓咔嚓”的声音,我悄悄起来,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口,往外一看,院里灯火通明,只见七八个人手拿鱼叉正在起劲地戳那一捆一捆的蔬菜。
“这是干什么?”我想。
我忽然联想到后院的虫子,猜到了几分,便回床继续假寐。
大概四十分钟以后,“咔嚓咔嚓”的声音停了。
“装车,撒虫!” 虽然舅父压低了声音,但我还是听出来了。
我又悄悄起来,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口,只见先前的七八个人分成了两组,装车的装车,撒虫的撒虫,每往车上装一层菜,就撒一层虫。所谓撒虫,就是用满是虫子的青菜把装上车的那一层菜拍打一遍,让虫子粘到菜上。
“啊!原来如此!”
我从媒体上看到,以前城里人喜欢买没虫的蔬菜,后来他们了解到大部分蔬菜不治虫是长不起来的,而不少菜农只要能治虫,专拣价格便宜、效果好的农药买,至于蔬菜中的残留农药,他们才不管呢。这样一来,好多表面看来完好无损的蔬菜,其中残留的农药远远超过国家卫生部门规定的指标。有鉴于此,城里人变得聪明了,他们就转而挑那些有虫的菜买了。
既要长得好,又要适当有虫,这可让菜农难办了!
可这难不倒象我舅父这种脑瓜子特活络的人,他不就想出了这个两全其美的高招吗?
“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。”城里人再精明,也斗不过我舅父这种人呀!
今天我打了电话给胡军,向他表示了歉意:“对不起!舅父守口如瓶,没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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